我撂下一句那你开除我好了就摁断电话
我和乔妹心知肚明，公寓是不能回去了
以陆京昱的能力，想要查到我们的住处易如反掌
乔妹向朋友求助，对方说会收留我们几晚
在领着我们往她家走的路上接了个电话，改口说要去超市买猫粮
可我心里隐隐不安，总觉得哪不对劲
乔妹激动地问朋友你养猫啦记得大学时候你还对猫毛过敏来着
她笑着扬起一侧嘴角，挠了挠后脖颈是、是呀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久远的记忆被唤醒
毫不犹豫带着乔妹离开
她把我们卖了
乔妹不明所以，边跑边听我解释
人在假笑时嘴角只单侧抬起，而真实的微笑会牵动眼部肌肉
她说话结巴，手上动作多也是在掩盖谎言
她惊讶地问我为何懂这些
我叹了口气
因为曾经，有个人这样戳穿了我
A 市的秋天很冷
萧瑟寒凉的风像是尖刀，能穿刺衣服，扎进人的皮肤
我和乔妹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酒吧街小巷
往旮旯一窝就是一夜
时不时被踢易拉罐的声音吵醒，时不时被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吓得不敢出声
听见脚步渐渐远去，又庆幸地松一口气
醒醒睡睡，头昏脑涨
我梦见四五年前的秋天
我在家门口蹲了一夜
半梦半醒间有人轻摇我的肩膀
眯开眼，沈自厘蹲在我跟前
黑色风衣，黑色长靴，黑色手套
清一色的黑
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
偏偏那双凌厉的眼睛里藏着心疼又把密码忘了
我撇撇嘴，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嗯
自那天起，她就把密码锁换成了面部识别智能锁
我忽然惊醒
心怦怦直跳
忐忑又期盼地冲向我和沈自厘以前的家
门口落了层灰
我擦干净摄像头，几秒后就听到熟悉的已开锁声音
紧张又期待地推开门
空无一人
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揉过
屋内物是人非
沙发套还是我和沈自厘铺的那套防猫抓的米白色
玄关处的相框蒙上了灰，却也不难看出我挽着旁边人的胳膊笑得像个小媳妇
乔妹擦干净相框，指着上面的人问我
哇～南拾姐，这是你姐姐吗你们看上去长得真像，关系好好哇
我没回她，告诉她这是我们目前在 A 市唯一能待的住所
也是陆京昱查不到的地方
如今丢了工作，要生存，必须从长计议
我建议她做点零工攒点钱就赶紧离开 A 市
他陆京昱势力再大，还能大去别的国家别的城市
我们每每出行全副武装
帽子、口罩、墨镜，一个不落
时不时去发下宣传单，或者去快递站帮人卸货
这么躲躲藏藏过了两天，乔妹接到了一通电话
说是找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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